生活越来越好 “绿色乐趣”却越来越少
童年是每个人成长过程中最快乐的阶段。在一些年岁较长人的童年时光里,他们天真、活泼,不知愁滋味,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和小伙伴漫山遍野地瞎跑,想想都感觉那样的童年棒极了!随着社会不断发展、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越来越多的高楼大厦耸立起来,马路变得平坦宽阔,记忆里那泥泞的小路变成了宽阔的柏油路,回家再也不会是满脚的淤泥和一身的泥点子,生活向着美好的方向不断前行。但恰恰是那曾经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童年回忆却是那么的深刻……
忆往昔,无论现在是什么年龄段的人,在他们的童年记忆里,最美好的不是在家看电视或者玩电脑,而是和小伙伴撒丫子满街跑的日子。
纯天然无污染的快乐!丢口袋看谁打到的人最多;弹溜溜、自制风筝、玻璃灯笼、抽尜、掷飞镖、弹杏核……这些逐渐消失在我们生活中的童趣,我们还找得回来吗?在此,就让记者带你再重温一回儿时的记忆。
今年42岁的何敬全回忆起童年,那是有许多说不完的话和玩不够的游戏,就拿大家最常玩的弹“溜溜”来说吧,他都能讲出十几种的玩法。小时候他上学最期盼的就是下课,大家都会跑到操场上,围成左一堆右一块的。在他童年记忆的最深处,玩游戏的时候一定会有经常和他在一起玩的小胖,他人长得特别胖,穿的裤子还挺紧的,一激动的时候,屁股都露出来了。大家弹“溜溜”的时候只要有小胖在,便都不太注意到底有没有把“溜溜”弹进坑,大家都是看着小胖弹,每次都会笑得直不起腰来。小胖会用脚偷摸地把“溜溜”踢到坑里,要是距离远的话,就用脚把“溜溜”踩到土里,假装“溜溜”进坑了。还有就是那时候回家之前一定要跑到河套里去洗手,要不回家就得挨打了,手指缝里全是泥,平时在学校里可以不注意多脏都没人管,可回家就不行了,谁叫我老妈注意呀。那时候的感觉就像是在外面做了坏事一样,一定要把罪证消灭掉才能安心回家。现在想在家门口弹个“溜溜”都找不到可以踩坑的地。我的“溜溜坑”呀,你都跑到哪里去了?
那是一个春季的下午,小草刚刚发芽,风和日丽,是做风车的大好时节。做风车的纸是从哥哥学过的旧书本上裁下的,糊风车用的浆糊是缠着奶奶给“打”的。最难找的要算是竹杆儿,是趁邻居不注意时,从她家菜园的竹篱笆上偷偷折下的。找好材料后,在哥哥的帮助下,一个风车就做好了。风车做好后,我和哥哥轮换着拿风车在村口跑来跑去,玩得别提有多高兴了。
张世伟认为,每个玩具都代表着一个幸福的童年片段,有很多是自己玩过的,也有很多是和别的孩子一起玩的。自己动手做的玩具里面蕴含着和家人在一起的幸福,每一个玩具也都代表着一段往事,留不住玩具却留下了回忆。
33岁的石宇回想起当年赢杏核的事情,现在都还能笑出声来。他从小在农村长大,小时候就和一帮孩子一起瞎混。那时候,家里基本都不给孩子买什么玩具,他们就只好自己发掘。因为他家有棵大杏树,每到杏子成熟的季节,碧绿的树下全是黄澄澄的杏子,微风一过,杏香飘散,村里的孩子们就等在树下,等着熟透了的杏子往地上掉,三五个孩子便挤到一起抢着捡,一是为了吃上一口甜中略带着淡淡酸味的杏子,二是能多一颗杏核。在那样一个物质匮乏的时代,农村孩子在游戏方面总有着天才般的创意。那时候,杏核对他们来说可是比较稀罕的宝贝玩具。大家吃完杏子都不舍得把杏核扔掉,而是放在水中洗干净、晒干,然后拿出去和伙伴们弹杏核玩。
弹杏核看着简单,其实里面有一定的技术含量,特别是撒杏核最为关键。石宇说,每次大家都是在他家玩,他家的炕是什么样他最清楚,所以他总是偷摸地撒,很多都是撒到对自己有力的地方。小伙伴们都很纳闷他怎么总是赢,但是我就不告诉他们,自己一个人偷着乐。回想起小时候的那点事真是很快乐。
今年49岁的何秀芬回忆起往昔岁月,人生中最轻松的当属童年,那时候的童年没有各种各样的压力,玩就是生活的全部。她记得最深的就是大家经常在一起“跳房子”,拿着沙包,把它扔进一个个的小方块里,蹦蹦跳跳地来来回回,尽管累得满头大汗,还是会用自己“小小的意志”坚持下来。一旦听到伙伴们喊“出房子了、出房子了……”,那么不好意思,你出局了,把沙包交给你的“对手”让她开始跳。
其实,“跳房子”原本不是什么太有挑战性的游戏,但是我当时特别地坏,自己的脚小人还灵活,就把大家要跳的“房子”画得特别小。“房子”小了,能装下我的脚,不一定能装下所有人的脚。每次看到她们稀里糊涂地踩到了线,我就笑,小伙伴们都说我笑得跟狐狸似的,一看就特别奸诈。可还是没办法,输了就是输了,必须得换下一个人。所以,我每次都是玩得最多的,那时候欺负欺负隔壁家的大姐姐,就感觉自己特别的英勇、厉害。现在想想还是挺令人发笑的,感觉自己好幼稚。
想想小时候,大家围着“房子”,又是加油,又是喝彩,像一只只不安分的小兔子,自己都会觉得小时候的自己是那么可爱。而如今,这样的游戏,大家已经有多久没有再玩了?
这样的感觉,相信很多老一辈人都不陌生吧!今年64岁的黄英还记得儿时,在家门前的大街小巷,每每上下学时段,挎着黄帆布书包的同学们一个个轻身如燕,滚着铁环飞快地穿梭于马路和行人间,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地一路狂奔。那时的欢声和笑语都伴着铁圈哐当哐当的声音,这也许是她们那个年代街头特有的风景。
儿时的她,特别羡慕有铁圈可以滚着上下学的同学们。回家不吃饭也要作着父亲给她买个铁圈。父亲没有花钱买,而是翻箱倒柜地一顿找,居然从一个大木箱子里找出了他小时候玩过的铁环圈。因为时间放得太久,铁圈上面已经是锈迹斑斑,当时她特别不高兴。父亲没吭声,找了张砂纸一顿擦,不多久,锈铁圈就变得银光闪闪了。细心的爷爷还给铁圈上面绑了好多小铁丝环,滚起来叮铃铛郎一顿响,用现在的话来说,那就是相当的“牛”。
曾经还羡慕同学们拥有铁圈上下学,当大家看到黄英的铁圈时,就都回家动手琢磨把自己的铁圈变漂亮。当时的自己还在学校引起一阵潮流呢,想想还是感觉倍儿有面子。
今年55岁的高明阳回想起小时候耍的小聪明,到现在还洋洋得意呢。前一阵子,他回到老家西孟,行走在老家的柏油路上,眼里最多的就是满地满山坡的泥巴。泥巴对于孩子来说应该是一件“可人的尤物”,不知道这样比喻是不是恰当,在他看来没有一个孩子能够抵挡住在大人眼里视为“脏东西”的诱惑,大部分的孩子都会对泥巴情有独钟。夏天几个小伙伴一起光着膀子玩,最常玩的就是糊泥巴。大家一起用手挖个坑和泥巴,一人拿一团摔在地上,最完美的就是没有摔出洞。要是有漏洞就得自己继续补,没漏洞的就算赢了。那时候,他在摔之前都会先把泥巴在手里压压,这样摔的时候就不会特别的散,自然漏洞就少了,赢了小伙伴之后他就总在旁边嘲笑他们的技术不好。笑话的次数多了,有的孩子就回家哭鼻子,然后就到他家去告状,他妈就揪着他的耳朵去别人家道歉。虽然总挨打,但是大家还是经常在一起玩,他还是一直在搞小动作。这件事情可是小时候他最骄傲的事情了。
今年26岁的杨雪说:“我的小学是在平岗北山上,那里是一个小镇。平时玩得比较好的小朋友,我们都在一起上学。小时候学习不累、功课不多、放学还早,我们大家就聚在操场上跳皮筋,每天都得跳到天黑,家里人来叫了我们才会一哄而散,各回各家。我们那个时候跳皮筋的花样可多了,玩‘干拔’的时候可热闹了,要是遇到两个矮的扯皮筋,大家想要跳过去还是比较容易的;这要是遇到两个高个子的扯皮筋,个子矮的可就要吃大亏了,就算是‘折把式’都过不去。每次看到小桐那么认真地‘折把式’,却还是没有碰到皮筋的时候,我们就会笑她,让她赶紧回家吃饭,说她个小是硬伤,玩个游戏都能扯后腿。还有就是3个人站成三角形,脚不着地的跳圈,要是谁蹦错了就得换人。大家差不多跳20圈就不行了,就我跳得特别厉害,平平常常就能跳30多圈,每次配伙儿的时候大家都争着抢着要和我一组,有的时候两个人还会因为要和我在一起吵起来。所以,我只能沦落到去做‘梢锅’,两队就不用争抢我了,两边我都可以跳。那时候,可不会考虑自己会不会累,只是认为自己占便宜了,每次回家都累得不行了,可还在沾沾自喜,想着自己比别人多跳了好多圈呢。”
童年游戏曾经给我们带来很多快乐,但是在现代社会中, 童年游戏正在消逝是不争的事实。“精细化喂养”取代了“粗放式散养”;高楼大厦取代了大杂院;独生子女取代了三五成群的兄弟姐妹;于是乎,游戏文化失去了赖以生存的物质条件——一起玩的小伙伴。
游戏原本应该在儿童的生活中占据重要的地位,却逐渐被“为了将来更好地生活”和“学校文化”替代。过重的学习负担、沉重的升学压力、高压的就业环境以及父母的殷切希望,使儿童丧失了在一起游戏和玩耍的时间,也丧失了模仿和交流的机会和场合。从牙牙学语到入园上学,分分秒秒都充斥在家长的眼神和老师的管教中。各种“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的呵护和宠爱,让现代孩子渐渐丧失了与生俱有的独立生存本领。
暂且不说吃喝拉撒这些日常生活琐事需要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爸爸妈妈鞍前马后,就说现在社会出现的自顾自的孩子,成长环境让孩子们失去了天然的“群体”意识,出门与小朋友玩耍需要家长作为“矛盾调解员”,野外郊游更是两眼一抹黑,不知道什么是安全什么是危险。好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坏的也不知道怎样预防躲避,他们真的成了温室里的花朵,经不起风雨。之所以造成孩子“失能”的局面,家长应该负有一定的责任。不敢放手、不愿意放手、不轻易放手,让孩子不能独自面对生活中的困难,无法独立解决与小朋友的矛盾,无法从挣扎与困顿的纠结中获得某种自我救赎的胜利和喜悦。
经儿童专家的多项实验证实,儿童在游戏中的角色扮演和人物构造,其实就是步入社会前的情景再现,是一种实习,更是一种积累。在游戏中,儿童渐渐懂得了真善美、假恶丑,懂得了人物逻辑关系,明白了人情世故,更懂得了彼此尊重、包容、理解、关怀。因此,这种受家长“插足”和干预的成长环境,让孩子完全丧失了自我体验和经验感知的过程,拱手送来的胜利和喜悦,让他们觉得凡事都是轻而易举、顺理成章、本该如此,不懂得来之不易和倍感珍惜。
请把美好的童年还给孩子,让他们自己去发现、接触世界,让他们亲手去触摸这个世界,无论路途是否平坦,这都是他们的人生。没有人可以代替他们对世界的认知,家长该放手就要学会放手。
本版稿件由 本报记者 咸凯慧 实习生 杨 鑫 采写
本版策划 咸凯慧
忆往昔,无论现在是什么年龄段的人,在他们的童年记忆里,最美好的不是在家看电视或者玩电脑,而是和小伙伴撒丫子满街跑的日子。
纯天然无污染的快乐!丢口袋看谁打到的人最多;弹溜溜、自制风筝、玻璃灯笼、抽尜、掷飞镖、弹杏核……这些逐渐消失在我们生活中的童趣,我们还找得回来吗?在此,就让记者带你再重温一回儿时的记忆。
生活越来越好 “绿色乐趣”却越来越少
——追寻我们消逝的童趣
我的“溜溜坑”呀 你跑哪里去了
还记得那名叫“溜溜”的小小的玻璃球吗?它其实深深地镌刻在许多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甚至是九十年代孩子的记忆中。把“溜溜”放在地上使劲地用脚踩,“溜溜”就会深陷进土壤里,再用手把“溜溜”抠出来,就剩下圆圆的“溜溜坑”了,大家会从不同的位置向坑里弹溜溜,谁要是先进去,都能获得大家的一阵欢呼。今年42岁的何敬全回忆起童年,那是有许多说不完的话和玩不够的游戏,就拿大家最常玩的弹“溜溜”来说吧,他都能讲出十几种的玩法。小时候他上学最期盼的就是下课,大家都会跑到操场上,围成左一堆右一块的。在他童年记忆的最深处,玩游戏的时候一定会有经常和他在一起玩的小胖,他人长得特别胖,穿的裤子还挺紧的,一激动的时候,屁股都露出来了。大家弹“溜溜”的时候只要有小胖在,便都不太注意到底有没有把“溜溜”弹进坑,大家都是看着小胖弹,每次都会笑得直不起腰来。小胖会用脚偷摸地把“溜溜”踢到坑里,要是距离远的话,就用脚把“溜溜”踩到土里,假装“溜溜”进坑了。还有就是那时候回家之前一定要跑到河套里去洗手,要不回家就得挨打了,手指缝里全是泥,平时在学校里可以不注意多脏都没人管,可回家就不行了,谁叫我老妈注意呀。那时候的感觉就像是在外面做了坏事一样,一定要把罪证消灭掉才能安心回家。现在想在家门口弹个“溜溜”都找不到可以踩坑的地。我的“溜溜坑”呀,你都跑到哪里去了?
飘忽不定的纸风车
45岁的张世伟回忆起自己小时候的玩具,在他的记忆里,最早的玩具是在哥哥的帮助下,用纸做成的风车。这个玩具,虽然不小心就会被碰坏,但在那个时候,就是那个用纸做的风车,也让他向村子里的所有小朋友着实炫耀了一番。至今还有朋友拿这件事情来取笑他呢。那是一个春季的下午,小草刚刚发芽,风和日丽,是做风车的大好时节。做风车的纸是从哥哥学过的旧书本上裁下的,糊风车用的浆糊是缠着奶奶给“打”的。最难找的要算是竹杆儿,是趁邻居不注意时,从她家菜园的竹篱笆上偷偷折下的。找好材料后,在哥哥的帮助下,一个风车就做好了。风车做好后,我和哥哥轮换着拿风车在村口跑来跑去,玩得别提有多高兴了。
张世伟认为,每个玩具都代表着一个幸福的童年片段,有很多是自己玩过的,也有很多是和别的孩子一起玩的。自己动手做的玩具里面蕴含着和家人在一起的幸福,每一个玩具也都代表着一段往事,留不住玩具却留下了回忆。
儿时的创意小游戏
现在大家还有多少人能说出杏核的多种作用呢?杏的果实营养丰富,含有多种有机成份和人体所必须的维生素及无机盐类,是一种营养价值较高的水果。而且,杏仁的营养也很丰富,含蛋白质、粗脂肪、糖类,还含有磷、铁、钾等无机盐类及多种维生素,是滋补佳品。杏除了能吃之外,杏核还是很多中年人小时候的玩具。33岁的石宇回想起当年赢杏核的事情,现在都还能笑出声来。他从小在农村长大,小时候就和一帮孩子一起瞎混。那时候,家里基本都不给孩子买什么玩具,他们就只好自己发掘。因为他家有棵大杏树,每到杏子成熟的季节,碧绿的树下全是黄澄澄的杏子,微风一过,杏香飘散,村里的孩子们就等在树下,等着熟透了的杏子往地上掉,三五个孩子便挤到一起抢着捡,一是为了吃上一口甜中略带着淡淡酸味的杏子,二是能多一颗杏核。在那样一个物质匮乏的时代,农村孩子在游戏方面总有着天才般的创意。那时候,杏核对他们来说可是比较稀罕的宝贝玩具。大家吃完杏子都不舍得把杏核扔掉,而是放在水中洗干净、晒干,然后拿出去和伙伴们弹杏核玩。
弹杏核看着简单,其实里面有一定的技术含量,特别是撒杏核最为关键。石宇说,每次大家都是在他家玩,他家的炕是什么样他最清楚,所以他总是偷摸地撒,很多都是撒到对自己有力的地方。小伙伴们都很纳闷他怎么总是赢,但是我就不告诉他们,自己一个人偷着乐。回想起小时候的那点事真是很快乐。
“跳房子”里的“金鸡独立”
儿时的“跳房子”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孩子最爱玩的户外游戏之一,更是女孩子的最爱。简简单单的一小段粉笔头,画出一座房子来,广阔的地上就成了我们的游乐场和欢乐的小天地……今年49岁的何秀芬回忆起往昔岁月,人生中最轻松的当属童年,那时候的童年没有各种各样的压力,玩就是生活的全部。她记得最深的就是大家经常在一起“跳房子”,拿着沙包,把它扔进一个个的小方块里,蹦蹦跳跳地来来回回,尽管累得满头大汗,还是会用自己“小小的意志”坚持下来。一旦听到伙伴们喊“出房子了、出房子了……”,那么不好意思,你出局了,把沙包交给你的“对手”让她开始跳。
其实,“跳房子”原本不是什么太有挑战性的游戏,但是我当时特别地坏,自己的脚小人还灵活,就把大家要跳的“房子”画得特别小。“房子”小了,能装下我的脚,不一定能装下所有人的脚。每次看到她们稀里糊涂地踩到了线,我就笑,小伙伴们都说我笑得跟狐狸似的,一看就特别奸诈。可还是没办法,输了就是输了,必须得换下一个人。所以,我每次都是玩得最多的,那时候欺负欺负隔壁家的大姐姐,就感觉自己特别的英勇、厉害。现在想想还是挺令人发笑的,感觉自己好幼稚。
想想小时候,大家围着“房子”,又是加油,又是喝彩,像一只只不安分的小兔子,自己都会觉得小时候的自己是那么可爱。而如今,这样的游戏,大家已经有多久没有再玩了?
让铁圈和我们一起奔跑吧
嘻嘻哈哈滚铁圈,无论是直走、拐弯、慢行和快跑,无论马路、小巷、田埂、山坡,不管水坑或土坎,也不管是平路还是台阶,只要是人能走的路,就能滚着铁圈一起过。要是累了,就把铁圈挂在手臂上,瞬间感觉自己就像哪吒一样拿着“乾坤圈”。这样的感觉,相信很多老一辈人都不陌生吧!今年64岁的黄英还记得儿时,在家门前的大街小巷,每每上下学时段,挎着黄帆布书包的同学们一个个轻身如燕,滚着铁环飞快地穿梭于马路和行人间,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地一路狂奔。那时的欢声和笑语都伴着铁圈哐当哐当的声音,这也许是她们那个年代街头特有的风景。
儿时的她,特别羡慕有铁圈可以滚着上下学的同学们。回家不吃饭也要作着父亲给她买个铁圈。父亲没有花钱买,而是翻箱倒柜地一顿找,居然从一个大木箱子里找出了他小时候玩过的铁环圈。因为时间放得太久,铁圈上面已经是锈迹斑斑,当时她特别不高兴。父亲没吭声,找了张砂纸一顿擦,不多久,锈铁圈就变得银光闪闪了。细心的爷爷还给铁圈上面绑了好多小铁丝环,滚起来叮铃铛郎一顿响,用现在的话来说,那就是相当的“牛”。
曾经还羡慕同学们拥有铁圈上下学,当大家看到黄英的铁圈时,就都回家动手琢磨把自己的铁圈变漂亮。当时的自己还在学校引起一阵潮流呢,想想还是感觉倍儿有面子。
走,玩泥巴去
有多少人还记得在小时候玩的泥巴?有多少人把泥巴作为童年的玩具?有多少人因为玩泥巴被妈妈揪着耳朵回家?又有多少人至今仍旧怀念那脏兮兮的泥巴?今年55岁的高明阳回想起小时候耍的小聪明,到现在还洋洋得意呢。前一阵子,他回到老家西孟,行走在老家的柏油路上,眼里最多的就是满地满山坡的泥巴。泥巴对于孩子来说应该是一件“可人的尤物”,不知道这样比喻是不是恰当,在他看来没有一个孩子能够抵挡住在大人眼里视为“脏东西”的诱惑,大部分的孩子都会对泥巴情有独钟。夏天几个小伙伴一起光着膀子玩,最常玩的就是糊泥巴。大家一起用手挖个坑和泥巴,一人拿一团摔在地上,最完美的就是没有摔出洞。要是有漏洞就得自己继续补,没漏洞的就算赢了。那时候,他在摔之前都会先把泥巴在手里压压,这样摔的时候就不会特别的散,自然漏洞就少了,赢了小伙伴之后他就总在旁边嘲笑他们的技术不好。笑话的次数多了,有的孩子就回家哭鼻子,然后就到他家去告状,他妈就揪着他的耳朵去别人家道歉。虽然总挨打,但是大家还是经常在一起玩,他还是一直在搞小动作。这件事情可是小时候他最骄傲的事情了。
跳皮筋的伙伴,约起来
“二八二五六,二八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马兰开花二十一”,这些顺口溜大家究竟有多久没说了。当年嘴里经常念叨这些的小姑娘,如今都已长大成人成家立业了。今年26岁的杨雪说:“我的小学是在平岗北山上,那里是一个小镇。平时玩得比较好的小朋友,我们都在一起上学。小时候学习不累、功课不多、放学还早,我们大家就聚在操场上跳皮筋,每天都得跳到天黑,家里人来叫了我们才会一哄而散,各回各家。我们那个时候跳皮筋的花样可多了,玩‘干拔’的时候可热闹了,要是遇到两个矮的扯皮筋,大家想要跳过去还是比较容易的;这要是遇到两个高个子的扯皮筋,个子矮的可就要吃大亏了,就算是‘折把式’都过不去。每次看到小桐那么认真地‘折把式’,却还是没有碰到皮筋的时候,我们就会笑她,让她赶紧回家吃饭,说她个小是硬伤,玩个游戏都能扯后腿。还有就是3个人站成三角形,脚不着地的跳圈,要是谁蹦错了就得换人。大家差不多跳20圈就不行了,就我跳得特别厉害,平平常常就能跳30多圈,每次配伙儿的时候大家都争着抢着要和我一组,有的时候两个人还会因为要和我在一起吵起来。所以,我只能沦落到去做‘梢锅’,两队就不用争抢我了,两边我都可以跳。那时候,可不会考虑自己会不会累,只是认为自己占便宜了,每次回家都累得不行了,可还在沾沾自喜,想着自己比别人多跳了好多圈呢。”
为什么童年游戏在逐渐“消逝”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是我国儿童游戏文化璀璨、繁荣的年代。林荫道、房舍边、小河畔,处处都可看到成群结队的小伙伴,打沙包、踢毽子、跳跳绳、煽片技、滚铁圈、捉迷藏……各种充满野趣、乡土的画面场景,定格在多少人的脑海里。童年游戏曾经给我们带来很多快乐,但是在现代社会中, 童年游戏正在消逝是不争的事实。“精细化喂养”取代了“粗放式散养”;高楼大厦取代了大杂院;独生子女取代了三五成群的兄弟姐妹;于是乎,游戏文化失去了赖以生存的物质条件——一起玩的小伙伴。
游戏原本应该在儿童的生活中占据重要的地位,却逐渐被“为了将来更好地生活”和“学校文化”替代。过重的学习负担、沉重的升学压力、高压的就业环境以及父母的殷切希望,使儿童丧失了在一起游戏和玩耍的时间,也丧失了模仿和交流的机会和场合。从牙牙学语到入园上学,分分秒秒都充斥在家长的眼神和老师的管教中。各种“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的呵护和宠爱,让现代孩子渐渐丧失了与生俱有的独立生存本领。
暂且不说吃喝拉撒这些日常生活琐事需要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爸爸妈妈鞍前马后,就说现在社会出现的自顾自的孩子,成长环境让孩子们失去了天然的“群体”意识,出门与小朋友玩耍需要家长作为“矛盾调解员”,野外郊游更是两眼一抹黑,不知道什么是安全什么是危险。好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坏的也不知道怎样预防躲避,他们真的成了温室里的花朵,经不起风雨。之所以造成孩子“失能”的局面,家长应该负有一定的责任。不敢放手、不愿意放手、不轻易放手,让孩子不能独自面对生活中的困难,无法独立解决与小朋友的矛盾,无法从挣扎与困顿的纠结中获得某种自我救赎的胜利和喜悦。
经儿童专家的多项实验证实,儿童在游戏中的角色扮演和人物构造,其实就是步入社会前的情景再现,是一种实习,更是一种积累。在游戏中,儿童渐渐懂得了真善美、假恶丑,懂得了人物逻辑关系,明白了人情世故,更懂得了彼此尊重、包容、理解、关怀。因此,这种受家长“插足”和干预的成长环境,让孩子完全丧失了自我体验和经验感知的过程,拱手送来的胜利和喜悦,让他们觉得凡事都是轻而易举、顺理成章、本该如此,不懂得来之不易和倍感珍惜。
请把美好的童年还给孩子,让他们自己去发现、接触世界,让他们亲手去触摸这个世界,无论路途是否平坦,这都是他们的人生。没有人可以代替他们对世界的认知,家长该放手就要学会放手。
本版策划 咸凯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