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泽湖,在苏北


洪泽湖,在苏北
彭 芃

 

  在苏北,洪泽湖的千年,沉淀过多少落叶,就有多少粒湖沙,静默成了传说。
  洪泽湖的脊背挺过烽烟和战火;洪泽湖的胸怀结满沧桑与欢歌;洪泽湖的水,在历史的一隅自成特色;洪泽湖的人,吐着方言吃着虾蟹平凡地过活。
  最爱夕阳下的炊烟;最爱湖面渔帆点点;最爱芦花举着熟透的初心,和庄稼一起坐进秋天;最爱洪泽湖的天空,飞羽朵朵,在天际汇聚成云……云聚云散,一片庞大的青色,在冬天的芦苇荡中潜伏。
  直到丹顶鹤唤回了春天,三十里桃林把喜悦缀满了生命。
  我的喜悦,藏在嫂子为我编织的毛衣中。
  织毛衣的嫂子,侧影沉静,美成湖中一枝莲。
  最美的五月,千亩荷花一夜笑醒,挽千万枝垂柳舞出人间极景。
  ——这美,太过张扬。
  而嫂子抿嘴笑的样子,和洪泽湖一同,风情万种。
  我说洪泽湖像我的祖父,祖父的美,深沉至骨骼。
  湖水流过祖父额头的沟沟壑壑,?牛号子和甩在土地里的汗水,是耕种的一生,是老一辈的洪泽湖人。
  鲫鱼肥了,田螺长大了,螃蟹爬上了餐桌,又一茬的庄稼还没入仓,祖父的时光就老了,他的牛和拴牛的树,也一起隐入耕种的土地。
  父亲的眼泪一滴滴落进坟头的土里。
  于是来年,坟头的旱苇长着祖父惯有的身姿。
  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洪泽湖的水,依旧浸润着祖父的土地。
  岁月码起了它应有的厚度,也铭记洪泽湖人的善良、勤劳和诚恳。
  在苏北,洪泽湖的今日,缭绕成心上的暖,种出经久的春天。
  而洪泽湖的美,每次凝望,都会刻骨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