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 质

素 质
 王希元
天津市和平区汇文中学

　　老马到得早了，便脱下帽子，露出光秃秃的谢了顶的头。离下一班车还有一段时间，候车室内挤满了人。老马不愿和其他接踵而至的乘客挤在那有限的隔间里，他怕汗水脏了他的衣。
　　他在站台周围闲逛着，忽然被不远处五颜六色的墙壁吸引了视线。他皱着眉，埋着头，背着手，伛偻到墙前。墙壁上挂着不久前刚贴上的乘客须知，现已卷了边，热风几乎要将它拍进墙内。老马注意到墙壁上花花绿绿的小广告与涂鸦，眉头皱得更紧了。这是前不久为了迎接全运会刚粉刷的墙壁，才几天的工夫就被打回了“原型”。
　　“现在的人，真是越来越没素质了！”老马哼唧着，伸手抹去头顶的油汗，又将手在衣摆处随意抹了几下。“素质！素质！”老马更气愤了，自尊心和自傲心促使他迫切地想证明现在的人是多么低下，自己的伟大气球似的胀满了他的心。老马伸手在手包内好一顿翻找，终于掏出一只马克笔。
　　请不要在墙壁上乱涂乱画，素质！素质！
　　写完这句话，老马满足地吁了口气。
　　公车来了，老马伛偻着朝公车走去。
　　墙壁上，两个巨大的“素质”，怪刺眼的。
 　　（指导教师 张雪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