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之外的百日鏖战

千里之外的百日鏖战
——辽源警方成功侦破“5·04”特大网络电信诈骗案
本报记者 汪琳

    9月4日，辽源在暗夜中迎来一团耀眼的光——5台大客车、2台中巴车、4辆警车灯光闪耀、照亮归途，从远处踏着风尘一路奔驰，辽源公安干警连日来的所有疲惫、煎熬、不适都被一股胜利的喜悦、重拾的安定所冲散。
    这个夜晚，注定是不寻常的。历经3个月的长途跋涉、异地用警、深度经营、严密布控，辽源警方辗转6省多市、往返行进5000多公里，终于将124名“网络大盗”从陕西省西安市抓捕押解归案，一个有组织、有体系、有培训的网络电信诈骗团伙被成功瓦解。在市公安局等候迎接押解队伍的市委常委、市委政法委书记陈瑞说：“这场胜仗，辽源干警打得漂亮，在地域范围、团伙人数、追查行程、作案手段等方面刷新了辽源公安史上之‘最’。”
    最辗转：一波三折摸线索，拨开“迷雾”寻目标
    5月4日，向阳公安分局接到赵某报案称：今年1月份，她通过微信结识了一名自称“王志”的网友。在“王志”的推荐下，赵某注册了青岛某公司的现货交易账户，并接受了“王志”介绍的多名“投资老师”，帮助其投资现货交易。在“投资老师”的多次指导下，赵某先后投入190万元，赔了104万元，经过投诉返还赵某50万元，共损失54万元。
    经过初查，确认该案为以现货投资为名、人为控制价格涨跌而谋取利益的电信诈骗案后，省、市两级公安机关高度重视。遵照省委常委、省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厅厅长胡家福，省公安厅副厅长黎海滨作出的重要批示，市公安局成立了以副市长、市公安局局长吴跃岩为侦查组长的专案组，对案件展开全面侦破工作。
    “此案件涉及金额数较大，且通过网络平台异地作案，一次次设下陷阱并屡屡得手，可见犯罪嫌疑人是经过周密部署、精心策划过的。”主管案件的负责人、向阳分局副局长金伟东接到报案后第一时间分析了案情。
    要想反“套路”、破“迷障”，查找线索是关键。根据受害人赵某的描述，专案组成员首先将目标锁定在青岛某公司。到达青岛，第一时间调查该公司的经营情况，查取交易平台账户的相关信息，但并未获得有价值的相关信息。
    “查一下投诉纠纷处理单位，看看有没有线索。”本以为第一站一无所获之时，办案民警又根据受害人拨打的青岛客服投诉电话获知了纠纷处理单位——长沙某公司。沿着地图坐标一路南下，辽源警方从赵某之前与该公司签订的调解赔偿协议和返款账户中发现了资金流转来自位于西安市的陕西某公司的王某。通过反复侦查、调取资金记录，辽源警方发现，该公司每天的账户资金往来过多、单笔金额却不大，形迹十分可疑。当机立断：“该公司嫌疑最大，必须查！”
    经过一番周密部署、安排布控，5月9日，辽源警方开启了三下西安的侦查之行。
    最虐心：挑战“游击障眼法”，演技上线直击“巢穴”
    远赴西安的侦查之行并非一帆风顺。侦查前期，通过摸底、暗查，发现该公司并未挂牌、踪迹难寻。于是，办案侦查员开始地毯式搜索、反复排查，终于在写字楼的一层卫生间内的“禁止吸烟”标识上发现了该公司的名字，锁定目标的具体位置。
    通过查阅100余张银行卡、调取2万余条微信、银行交易信息，并对该公司外围进行秘密摸排、调查，办案民警发现该公司的员工每天如普通公司一样上下班，看似正常，实则每天集体喊口号、玩手机聊微信，没有实质性的工作内容。“外来人员进入这家公司十分困难，应聘需要填写不下十多项的个人信息，并且有门禁监控把关，很多不合常理的行为、现象引起了我们格外关注。”办案民警姜明宇说。
    根据长时间侦查、取证，辽源警方初步判定这是一个由100多人组成的庞大诈骗公司。该团伙以高薪作诱饵，在网上诱骗年轻大学生到该公司工作，通过不断洗脑，让他们假冒现货交易专家联合实施诈骗。该公司管理严密，有分工部署、有剧本策划，隐蔽性较强。
    为了掀开罪恶的“面纱”，直捣内部“巢穴”，辽源警方针对外围“察言观色”搜集到的情报、证据，进行研究分析、分工部署，制定下一步侦查方案。7月19日，辽源专案组再次坐上了飞往西安的航班。本以为之前摸到“老巢”、明确地点，为打入“敌人”内部、查清人员管理结构、账户流水等具体信息打开了一条“便捷通道”，可令办案人员万万没想到的是，再次来到该公司时，基本上已经人去楼空，只剩下20多名员工，掌握的很多信息也有所更变，给办案人员打了个措手不及。
    “线索断了，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它揪出来、再连上。”又是一夜没睡，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办案人员聚在一起研究策略，不知不觉中太阳再次升起，他们接着又投入到新一轮的智斗中。经过进一步摸排走访，办案人员发现当地另一家公司与该公司有人事调动和业务往来。到当地工商局调取这两家公司的注册信息发现，两家公司的法人及股权变更信息有重合，二者之间必有联系。
    一场考验伪装和演技的攻防战就此打响。写字楼物业管理人员、传单发放员、卫生保洁员、送水工、电路维修工等角色成为了办案民警的新身份。这群“伪装者”多次前往犯罪分子的新巢穴，了解掌握公司框架、经营范围、人员数量、环境结构等信息，搜集大量证据。经过长期隐蔽蹲守侦查，查找出该公司的主要头目郑某、姚某、韦某、王某、黄某、何某等为福建人和陕西人，内设多个部门，其中，销售部和技术部为主要实施诈骗部门，分组分项进行“大盘交易”“现货交易”。
    由于该公司员工警惕性很高，突破口很难直接切入。于是，辽源警方加强布控、谋划“棋局”，决定一举端掉贼窝，将犯罪分子一网打尽。
    最煎熬：守株待兔擒“贼王”，无畏无惧破困局
    8月27日，又一组增援民警抵达西安后，立即围困该公司实行秘密监控，对各个出口和逃离通道实施布控，寻找时机进行抓捕。所谓“擒贼先擒王”，通过连日来的观察，该公司的重要头目迟迟未出现，抓捕行动不断延后。
    等待亦是煎熬。摄氏零上四十多度的高温天气，汗水浸透了民警的衣衫；南北地域差异，个别民警出现水土不服、感冒腹泻等状况，体力明显不支。但他们毫不畏惧，依旧坚守岗位。
    8月30日下午1时许，“大王”出现。“各位民警准备好，现立即实行抓捕。”一声令下，专案组全体人员在当地警方配合下，突袭冲入该公司，成功抓获了124名犯罪嫌疑人，其中大多都是刚刚毕业的大学生。现场扣押电脑200余台、作案剧本100余本，涉案资金高达近亿元。经审讯，不少涉案的大学毕业生悔不当初，直言：“电信诈骗以利诱人，为了贪图高额收益误入歧途、做出违法行为，害人终害己。”
    一场时间和距离的“拉锯战”，终将以“正义战胜邪恶”的结局收尾。在辽源公安民警的头顶上方，是一束永不褪色、时刻闪耀的正义之光，它驱走黑暗和不安，唤回的是百姓内心那份沉稳的安全感。